我和程巡的过去,是由无数个意外堆砌而成的。
我们的相遇,并不是一个让人很愉快的开始。
我是一只吸血鬼,来自阿勒泰地区和俄罗斯交界地区的游牧民族。
那时,我的家族要北上去西伯利亚原始雪原进行长达几十年的休眠。
我因为叛逆贪玩而逃离了大部队。
我不想去雪域高原深处的冰洞,一睡就是几十年,那实在是无聊。
因为路线和行程无法改变,我的家人发现我逃跑也为时已晚,他们并不会为我折回。
只是传信给我,让我不要违规。
不能吃人,不能和人类发生见血冲突,以及最近不要上山。
新上任的狼人首领胃口很大,不断扩大疆土,除了阿尔金山,天山、昆仑山都成了他的领地。
而我在的地方,是血族的领地,又靠近国境线,所以是安全的。
但是以防万一,不让我上山也是对的。
可是我饿啊,我正在长身体。
天冷动物都躲山里去了,找起来麻烦得要死。
于是我盯上了一家农户。
一对青年夫妇,都是牧民。
羊归圈,狩猎开始。
说实话,我也是第一次猎人。
紧张总归是紧张的。
看到他们害怕,我很满意。
我的小尖牙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特色,族群里,没有人比我的牙更好看。
紧接着,我就看到这对夫妇眼里的害怕消失。
几个意思?看不起我?
我狐疑往后看。
黑暗里,有个少年站在我身后,单手插裤兜,另一只手,跟我 say hello。
「阿巡!」
青年大赦似的叫了他一声,带着妻子朝他跑过去。
我现在又饿又生气。
「搬救兵?可以啊,我当加餐了。」
我企图用自己的竖瞳和尖牙吓退他们。
少年让夫妇跑了,他却仍留在原地。
丝毫不怕我。
哪里来的头铁?
「血族不遵守族规,你家大人呢?」
「你知道我是谁还敢管?你算什么东西?」
真的是嫌活得长。
我不喜欢废话,我扑了过去。
然后,我被迫换了方向,去了另外一边。
?
我堂堂一吸血鬼,竟然......被人扔到了羊圈里。
更诡异的是,眼前这个突然杀出来的,力量竟然比我还大。
手折了,我一时半会爬不起来。
栅栏外,这个叫阿巡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
「滚,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在人类活动区出现。」
「你到底是谁啊?」
他没有兴趣回答我的话,而是又送了我句警告:
「下一次,折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脑子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