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犹豫不决,天平倒向另一边。
这场夫妻和睦的戏码,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演才对。
“没事,不小心划了一下。”
莹白如玉的手背挂着一个绷带纱布,看不出划得多深,温放深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,也不可能把纱布剥开看她有没有说谎。
可安木素白的脸上还有泪痕,在灯光下斑驳的一块。
温放野并不知道他让自己的妻子去陪姐姐一天,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晚上在医院急诊碰见。
毕竟安木实在是个很文静的姑娘,说话不大声,从不冒头,也不和人起冲突,也从不磕着碰着。
他顺着她的话说:“是谁不小心把你划伤了?”
安木见他想要问到底了,就报了几个名字。
男人一一记下,不再纠缠这个问题,牵着她的左手,温声道:“回家了。”
“我姐姐去给我买粥了。”她不明白为什么温放野要在这种时刻说这种话,明明医院里还有个女人等着他去照顾安排。
谁知温放野直接拨电话找到安瑶,说安木他带回去了。
语气不是很好,说了些不太客气的话,埋怨妻姐把人带出去一天就弄伤了。
他一边说,一边把眼神示意安木,安木就伸手过去替他拿着手机,他两只手腾出来,抖开西装,给安木披上,扣了单扣,牵着安木就打算走。
她不明白,问道:“她没事吗?”
明明看起来很严重啊,那么多人围着,流了那么多血,把担架都染红。
温放野看着她没说话。
安木就问得更直白些:“你不用留下来陪着吗?”
男人勾唇笑了一下,不是非常真切,下一瞬消失不见:“先陪你回家。”
他随口解释了一下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安安从八楼摔下来,摔断七八根骨头,刚刚抢救回来。”
安木愣在了当场。
秋夜的风已经很凉了,吹得长裙下未掩盖的小腿发冷,但上身的西装沾惹着男人的体温,还暖和着。
她又问了一遍:“你不用留下来吗?”
落落大方,毫不在意。
“留下来在ICU外站着,这有什么用?”他反问。
“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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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放野问了医嘱,转述给了家里做饭的王姨,说最近多做点猪皮黄豆汤,少放酱油,要留疤的。
王姨连忙点头。
家里有常炖着的银耳莲子羹,安木饿得厉害,要了一碗。
温放野洗完澡看到安木还在吃。
她是每一处都很精致漂亮的人,被家里长辈和姐姐保护得很好,身上一块疤都没有,拿着勺子的左手五指修长,皮肤细腻,软玉一般。
愈发显得那块他没有看见的伤疤碍眼。
“会留疤吗?”
安木摇头:“医生说大概率不会,就算会也可以整形手术去掉。”
温放野捏捏她冰冷的右手指尖。
趁她放下勺子的空当,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,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,手从腰旁穿出来,开始喂她。
扑鼻而来的是熟悉而雅淡的沐浴露味道,安木喜欢的牌子和类型。
他们刚住在一起时,安木发现温放野不喜欢有味道的东西,沐浴露是无香的,洗发水也是无香的,但凡是能找到的用在身上的东西,都是无色无味,非常寡淡的喜好。
安木想过,让自己去适应他会比较容易,但温放野在她产生这个想法的那瞬间,就揽过她的腰肢,一边吻她一边问她,怎么这么香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男人还记挂着安木的手,动作幅度不大,显得很温柔,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动情。
安木任他亲,乖巧地张着嘴回应,她于情事上有一种钝感,很顺从,但顺从到一定程度,又有一种无动于衷。
像是温放野做什么都无所谓。
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,是温放野的手机。
安木嗓音发出呜咽,往外蹭了一点,想让男人接电话。
温放野怕伤到她,按她的意愿接起了电话。
安木离他很近,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慌里慌张的声音。
“温先生,他们打起来了,您快些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