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刺痛像是被刀剐过。
欧梦槐不合时宜的想起从前来。
刚嫁与季竺寒时，他曾不止一次在深夜温存时，向她承诺：“封后大典之后，等我们有了孩子长大了，便让他处理政务，我与你隐身田园……”
彼时她心中满是感动，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爱季竺寒。
现在细想，他那时的承诺也是做给沈皇后的吧……
回忆间，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在她的床榻边停下。
欧梦槐揪紧被子，逼退眼里的湿意后才睁开双眸，恰好对上季竺寒温柔缱眷的视线。
他的眼神近乎痴迷。
可欧梦槐却无法自欺欺人，觉得他是在看自己了。
她神色悲凉，声音微弱：“谷雨的尸体在哪？”
“怎么？”季竺寒淡淡发问。
欧梦槐眼泪又落了下来：“她从小就在我的身边，我想送她回家……”
季竺寒眉头微皱，还是应下：“好，朕让人把谷雨的尸体收殓好送到欧府。”
欧府，是季竺寒特地把欧梦槐的父母接到京城来后，赐的宅子。
如今，她爹在户部做着一个闲职。
弟弟今年刚刚科举中第，也在朝堂中担任一官半职。
爹还写信来说感念天恩，让她尽心侍奉陛下……
欧梦槐曾以为这是爱，如今想来，只怕也是季竺寒愧疚补偿罢了。
这时，福禄带人端着风袍走了进来：“陛下，娘娘，凤袍已经绣好带来了。”
季竺寒语气平静：“拿过来给贵妃看看。”
欧梦槐内心抗拒，余光却还是看见了凤袍上的朵朵海棠。
她的神色暗淡了下来。
见她不喜，季竺寒放缓了声音问：“怎么了？哪里不喜欢吗？”
欧梦槐看着他眸中盛满温柔和爱意，仿佛和从前别无二致。
她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期望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，握住季竺寒的手臂。
“阿寒，我想离开皇宫，我想回渝阳……”
季竺寒眸子一冷，反握住欧梦槐的手腕：“爱妃，朕不想再听见这种话。”
“多想想你的家人。”
男人的话瞬间击碎她的所有期望。
被季竺寒握住的手腕一阵刺痛，紧紧束缚住心脏。
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，心里深埋的憋屈汹涌而出。
“是不是在你眼里，我就是个只需要听话的玩物”
“还是供你复活先皇后的躯壳？”
“你还打算骗我多久呢？一直骗到封后那天，骗到我死吗？”
季竺寒眼里闪过一抹晦暗，安抚她说：“朕没有想让你死。”
欧梦槐抿唇，脸上满是苦涩：“你还想骗我……我的身体都给她了，我还怎么活？”
季竺寒对上她泪眼中的绝望，心头一动。
他薄唇紧抿成冰凉的直线，不发一语。
两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，一片死寂。
许久后，季竺寒冷下神色开口：“能有几分像她，又与她八字相合，是你的福气。”
欧梦槐麻木的心又被刺痛：“福气？要我命的福气吗？”
她一贯温柔，善解人意。
季竺寒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，心里一阵烦闷：“是朕，你的父母和弟弟才有今天。”
“若不是仪式需要，朕不必与你演这么久的戏。”
他的话将她所有的美好回忆撕得粉碎，欧梦槐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疼痛。
“我倒情愿你一开始就直说，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骗我。”
她声泪俱下问季竺寒，每个字都像是刀子划过喉咙：“朝夕相伴的这些日子，你可曾对我有一丝真心？”
“从未。”
小说《欧梦槐季竺寒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
